为探讨民办学校举办者相关问题,苏州大学民办教育研究中心于2022年9月2日召开“民办学校举办者研究”研讨会。山东女子学院教授石猛,重庆市教科院副研究员王华,苏州大学澳门太阳网城官网副教授金国,苏州大学澳门太阳网城官网博士后研究人员顾秀林,苏州大学澳门太阳网城官网博士研究生侯琮等人参与研讨,苏州大学民办教育研究中心王一涛教授主持研讨会。
王一涛教授指出,民办学校的举办者是民办学校办学原始资源的主要投入者,是民办学校的舵手、灵魂和最高决策者,是当前民办学校内部治理的“关键少数”,是民办教育研究的根本性和关键性问题。
山东女子学院教授石猛认为,我国民办学校主要是在政府支持下依靠举办者、办学者等人的智慧发展起来的,举办者是学校发展当之无愧的核心力量,因而民办学校举办者相关问题的研究具有重要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当前对民办学校举办者群体的形象刻画,主要是基于人口学特征、教育背景、职业背景等方面展开,相对来说比较全面,后续的研究应该有所聚焦,这样才能有所突破。研究举办者也可以关注举办者个体,基于扎根理论等,系统地收集和分析资料,开展以举办者个体为对象的相关主题研究。另外,在分类管理的背景下,不少民办学校都进行了举办者变更,学校的实际控制人实质也已经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对学校发展也将带来影响,也可以作为关注点。不少集团办学的民办学校选择了营利性办学,而逐利是公司经营的目的,也是其作为营利性法人的重要权利,那么那些集团(特别是上市集团)举办的营利性民办学校,办学质量相关指标有何变化,质量是否真的在下降,可以采用相关方法开展研究。
重庆市教科院副研究员王华提出了民办学校办学水平的影响因素、民办学校举办者的社会网络等研究话题方向。她认为我国民办教育的发展现状决定了举办者在学校特定的历史作用和现实地位。民办学校的发展史实际是一部可歌可泣的举办者奋斗史,这也使其成为学校的掌舵者和领路人。学界之前已经对举办者的群像特征、办学动机、利益诉求等内容进行较多关注,还缺乏对其影响学校办学水平重要因素的全面关注,可运用扎根理论,提炼关键影响要素;也可重点关注社会网络这一维度,研究其分类构成、生成机理、具体影响、对策建议等内容,以便不断细化研究颗粒度,深度挖掘举办者对民办学校办学的影响。
苏州大学澳门太阳网城官网副教授金国认为,无论举办者个案研究抑或群体研究都应聚焦特定主题,开展更为深入、细致的研究。至于选择何种研究方法,要根据研究主题、研究对象、研究条件等因素综合考虑。法无定法,研究方法只是工具。在学术研究当中,单纯的方法创新是没有意义的,重要的是观点创新、理论创新。从晚清民国私立大学的发展来看,国人自办私立高校秉承“教育救国”的办学理念,“为国育才”,始终是高等教育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与此同时,在实际的办学过程当中,私立大学又属于“弱势群体”,常常遭至不公对待。因此,厘清私立大学的生存境遇,进而客观评价其办学贡献就显得尤为重要。聚焦当下,作为“教育学人”,恐怕不宜,也不能用“警察判案”的心态来研究民办高校(举办者)。金国摘引了阎凤桥教授关于民办高校研究的观点,认为民办教育研究者“要尽可能与官方说法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由于实践冲动而失去学术的冷静,从现实出发,不轻易否定异常,设法从异常中发现理论创新点......”。
苏州大学澳门太阳网城官网博士后研究人员顾秀林认为应当深入挖掘民办学校举办者的深度形象和“鲜活细节”,从学术角度描绘民办学校举办者的理想形象。民办教育举办者研究是一个亟待多学科异质群体共同参与的新兴领域。民办学校举办者群像研究有助于整体把握民办教育举办者的当下现状。形象是个体某一方面的形态表达,民办学校举办者在不同情景下具有不同的形象表现。民办学校举办者群像研究应注重举办者形象的多维度审视:对不同形象进行一定分类、对比,挖掘民办学校举办者在生活形象与工作形象、历史形象与当代形象、国内形象与国际形象、正面形象与负面形象中的差异及其深层根源。在已有的讨论中,民办教育举办者的形象常常摇摆于“教育家”与“企业家”两个极点之间,那么是否存在“教育企业家”形象,或者“企业教育家”形象?从学术视角看,民办学校举办者的理想形象是什么?这是值得深刻探讨的现实问题。在方法取向上,大样本的人口学统计能反映一定时期民办学校举办者的整体特征,但无法深入呈现民办学校举办者形象的“鲜活细节”,长时段实地扎根的质性考察是进一步推进民办学校举办者研究深化的有效路径。
苏州大学澳门太阳网城官网博士研究生侯琮则从研究范式和研究方法上提出了革新思路。早期间的研究初步刻画了举办者的群像这对于开辟和发展这一研究领域而言是非常必要的。为进一步深化和发展该主题领域,可以尝试从研究范式和研究方法上进行革新。首先,未来的群像研究,可以基于人口学特征的面上描述性分析,合理划定一定的分析时期,探索群体特征的变化趋势,例如主体类型、介入方式等等。其次,鉴于大规模统计调研的可行性暂不强,当前应主要考虑采取质性研究范式下的个案研究、叙事研究等方法,通过原生的个体叙事来勾勒呈现,重点在于探讨举办者如何在各个发展阶段游走于社会网络之中,同市场和政府交换资源、让渡权力。再次,基于个案研究,可以进一步考虑对多个同时期、同类民办学校的举办者个案进行跨案例整合比较,厘清不同发展阶段的举办者行为、诉求、治理模式等等,运用扎根理论方法进行理论提炼和建构。
苏州大学数学学院研究生陈松柏认为可以通过网络爬虫技术获取网络媒体和网友对民办学校举办者的评论,探讨民办学校举办者的网络形象。对于民办学校举办者的研究,可以通过整合不同渠道的信息来勾勒举办者的画像,这些信息可能来自于互联网、调查问卷、深度访谈或者公开发表的文献,它们相互验证,相互补充,共同组成了研究的重要材料。利用网络爬虫技术获取各个主流媒体中关于举办者的公开报道和网友评论,通过分析这些语料初探举办者形象,再采用问卷调查和深度访谈的方式验证网络形象的真实性,并结合已有文献对形象加以补充。研究对象可以从个例出发,推广到举办者一般形象;也可以事先确定好举办者类型,再具体到个例,进行深入研究。考虑到关于举办者的文本数据比较多,使用统计学中文本挖掘的方法进行研究更加适宜。由于企业家与民办学校举办者有相似之处,我们还可以参考管理学中对于企业家的研究,确定关于民办学校举办者的不同主题。此外,研究不能只着眼于举办者,也要分析举办者的形象对于学校办学质量的影响以及举办者在社会关系网络中的角色。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经济与管理专业硕士毕业生刘琪提出了推进民办学校举办者研究的四个视野——政策视野、全球视野、方法视野、问题视野。2016年新的《民办教育促进法》修正案颁布,“新法”对民办学校办学提出新的要求。民办学校举办者在推动落实民办教育新法实施起着关键性作用。民办教育举办者一直是我国民办教育研究的短板,加强对民办教育举办者的研究,关注民办教育举办者行为特征和群体肖像,有助于把握我国当下民办学校办学的整体样态。推进民办学校举办者研究需要把握四个视野:第一,政策视野。以关键政策颁布时间为节点,探究不同学段民办教育举办者办学思路、办学模式和行为做法等方面的调整、改变。了解政策变迁中的民办学校举办者行为特征。第二,全球视野。自足全球视野,分析整理国内外民办教育举办者的人口学及其他形象特征和办学成果,把握民办学校举办者研究的整体现状。第三,方法视野。突破大样本统计的局限,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对典型性个案采取实地的扎根研究,挖掘数据背后更真实的“举办者世界”。第四,问题视野。研究问题不宜过于宽泛。在视角新颖的基础上,研究要聚焦微小的问题切入点,深入分析某一关键问题。